“是。”芳蕊看着裴年昭面上的笑,摇摇头走了出去。
陆锦瑟正焦急地来回踱步,见芳蕊走进来赶忙行了上去。
“太子怎么样?”
“姑娘跟我进来就知道了。”芳蕊说着,领着陆锦瑟走了进去。
裴年昭的伤口虽然不深,但是也流了很多血,面色有些苍白。
“小年糕你没事吧?”陆锦瑟坐到裴年昭身边,仔仔细细地盯着他的脸看,“肯定流了好多血,你嘴唇都是白的。”
“没事的。”裴年昭说道,“就会有点疼。”
陆锦瑟看着裴年昭左臂因为包扎鼓起来的一处,忍不住伸手轻轻地碰了碰。
“要多久才能好?”
“很快。”严泊一边整理药箱一边说道,“本来伤口就不大。虽然剑上淬了毒,但是就划了一个小口,拢共就没剜多大一块。”
陆锦瑟被严泊的话逗笑了,她看向裴年昭,说:“小年糕你骗我。”
“太子没有骗您。”严泊又在一边接茬道,“确实很疼。”
裴年昭挥挥手,示意芳蕊赶紧带严泊离开。早先怎么没看出来他这么多话。
屋里血腥味重,小宫女焚了香,这才好一些。
“我刚才很担心你。”陆锦瑟说道,“我坐在下面,看见剑上被淬了毒。”
“我现在已经没事了。”裴年昭说着,伸手擦干锦瑟的眼泪,“锦瑟不哭了。”
“我没哭。”陆锦瑟说着,眼泪又流了下来。
“还说没哭。”裴年昭用右手把陆锦瑟揽进怀里,“我真没事了。”
他现在有点后悔让严泊那么早离开。他的解释陆锦瑟听不进去,御医的解释总该能听进去了吧。
“你怎么来的?”裴年昭问道。他知道陆锦瑟不可能这么光明正大的过来。
“陶家二姑娘陪我来的。”陆锦瑟说道,“都知道我以前跟她不太对付,也没有人怀疑。”
“过些日子我让父皇下圣旨吧。”裴年昭说道,“我想娶你,特别想。”
陆锦瑟点点头,说:“好。”
这时候,芳蕊大外面走进来,说:“太子、陆姑娘,该回去了。寿宴快结束了。大臣们都认为太子只是轻伤。”
“好。”裴年昭说着站了起来。“锦瑟你看,我真的没事。”
陆锦瑟却不理他,扶着他走了出来。
陶妍跟庒慕还在谈天。陆锦瑟轻轻地咳了一声,两个人这才回过神来。
裴年昭与芳蕊从东边过去,陆锦瑟跟陶妍因为借口更衣,从南边回到大殿。
“千万别揉眼睛。”陶妍接着月光看了眼陆锦瑟,“这样回去还能有借口遮一遮。”
“怎么遮?”陆锦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。
陶妍想了想,拿出随身带着的清凉膏,抹了一些到陆锦瑟手上。
“如果有人问起来,你就说被蚊子盯了,找我借清凉膏,一不小心抹到眼睛了。”
陶妍的指尖因为有清凉油,冰冰凉凉的。
“多谢。”陆锦瑟说道。
陶妍笑了笑,说:“谁让你之前夸我心地善良来着。”
陆锦瑟也抿着嘴笑了,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千秋殿。
裴年昭已经回到位置上,笑着与众臣说话。陆锦瑟坐在下面,是不是地往那边望过去。
宴会结束的时候,裴年昭趁着众人不注意走到陆锦瑟身边。他什么都没说,只是轻轻地握住她的手。
许复在一边,只做没看见。
马车上,许复看着陆锦瑟的眼睛,说:“回去让侍女拿冰块给你敷一下,不然明早肯定会肿。”
“娘亲。”陆锦瑟有些不好意思地靠在许复身上。
“这有什么好害羞的?”许复说道,“你关心太子,再正常合理不过了。”
陆锦瑟点点头,她娘亲最会安慰人了。
安仁殿,皇后陶安先是把严泊招来仔细地问了一遍,确定裴年昭无事,这才松了口气。
宣平帝裴华珝坐在一边,很是无奈。
“安安,我保证,兕儿真没事儿。”
陶安瞪了裴华珝一眼,说:“跟我要进来。”
裴华珝知道自家皇后生气了,乖乖地跟在他伸手进了内室。
“我当初就跟你说看好兕儿看好兕儿,结果呢,还是让他胳膊上挨了一下。”陶安说道,“那剑上还有毒。剜那一块肉多疼啊!我感觉就跟剜我心似的!”
“安安,我错了。”裴华珝在一边刚忙认错。
“光这么说谁都会!”陶安还是很生气。
“要不,我也自己给自己来一下?”裴华珝有些无奈,“安安不气了,过几天我带你出宫玩行吗?”
“你还想出去玩?”陶安更加生气,忍不住伸手照着裴华珝肩膀就是一下。
“啊!好疼!”裴华珝顺势倒在了榻上,“安安好狠心呐!”
陶安只不过因为刚才过于紧张,才有些焦躁,此番下来,已经不生气了。她也知道裴年昭并无大碍。裴华珝这番唱念做打,让她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“行了,别装了。”陶安伸手推了推裴华珝。
“安安不气了?”裴华珝赶忙起身搂住陶安,“我的安安最好了。”
陶妍回到家,卸了钗环之后,满脑子却都是庒慕。她轻轻地晃了晃头,她这是怎么回事!
因为南越派人行刺梁朝皇帝,奉国将军沈瑜在滇南以此名义带着军队攻打南越。大军势如破竹,直接打到南越国度,生擒了南越王。
这时,躲在会海的南越大王子的儿子、现任南越王的侄儿阮咸带人找到了沈瑜。他手里拿着老南王留下的遗诏,上面写着,若老南越王身故,则立他为国王。
“您这是?”沈瑜看向阮咸,故作不知。
“若阮咸为南越王,必俯首称臣。”阮咸说道,“我叔父害我父亲,这个仇,我得报。”
“我大梁从来不会平白无故的做好事。”陆修在一边说道。
阮咸愣了,说:“南越愿意每年向大梁纳贡。”
沈瑜跟陆修对视了一眼,有了这句话,其他的,可就是礼部的事情了。
大捷的消息传到汴梁,付景玥在家很是高兴。付少成看着自家闺女,忍不住对裴瑶光说道:“虽然知道阿鸾嫁给陆家小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,怎么我心里就这么别扭呢!”
裴瑶光想了想,说:“要不等他回来,你找机会考量考量他?”
“考量就算了。”付少成笑着说道,“刁难刁难倒是可以。”
付少成说话算话,大军回来后。他真的找了一天借口跟陆修切磋武艺,趁机给他揍了一顿。因为他,阿鸾日日茶饭不思,真个人都瘦了一大圈。
陆修虽然挨了几拳,心里却很高兴,这说明,付家接受他了。
陆柯在一边看着,觉得儿子既然求娶媳妇,被人家姑娘父亲揍了一顿也是应该的。想着想着,他心里有些酸涩。他闺女的小女婿是太子,揍不得啊!
陆修在一边看着,还只当他爹心疼自己。他回去说给许复听,。许复差点就把实话说了出来。她这个儿子,真是有些憨傻。
八月,宣平帝下旨,给陆修跟阿鸾赐婚。这是件大事,付少成犹豫了一下,还是请付家老夫人过来。
“长嫂。”付少成说道,“我现在到底还是付家子孙。阿鸾的及笄礼,还是请您来主持。”
付老夫人点点头,说:“二弟勿须客气,老身求之不得。”
“可是太夫人那边?”付少成犹豫了一下,还是问出口。
“二弟放心。”付家老夫人说道。
裴瑶光在一边想了想,说:“那就劳烦长嫂了。阿鸾的及笄礼在十月。”
“您客气了。”付老夫人终于舒了口气。她到底替子孙把前途走通了。
付家,太夫人今日见自己儿媳妇没来,有些好奇。她细细思量一番,叫来了自己在付家仅存的心腹,钱妈妈。
“你知道今日那恶妇去哪儿了吗?”太夫人也是个狠人,她憋着一口气,到现如今,硬是说话流利顺畅。
“知道。”钱妈妈左右看了看,放低了声音,“听说是那边请过去的。”
太夫人想了想,说:“知道什么事情吗?”
钱妈妈摇摇头,说:“不清楚,正院的侍女嘴严得很。老奴只听说,皇帝给那边的大姑娘跟陆家公子赐婚了。”
太夫人闻言一挑眉,说:“这两个人辈分差着,难不成,陆家那个丫头做不得太子妃了?”
钱妈妈摇摇头,继续压低了声音说给太夫人听。
“这圣旨,是陆家公子用军功求来了的。至于太子妃,前些日子,老奴听说皇帝给陆家加封了。”
太夫人虽然手脚不利索,但是她气得狠狠地锤了一下床。陆家当年没少帮着付少成,要是没有他家,说不定他早就死战场上了。
“回去吧。”付家太夫人说道,“最近不要露头,有事情我会叫你过来的。”
“是。”钱妈妈说完,趁着没人,悄悄地走了。
付家太夫人躺在床上,默默地盘算起来。
作者有话要说: 第二更掉落!↖(^ω^)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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